我永远爱他们

【盾冬】Bedtime Story(甜饼)(一发完)


“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勇敢而……”

“Papa~Papa~很久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啊?”

“很久很久以前……”讲故事的那人小声嘟囔着,声音中溢出几声无奈的笑意,“就是你还没有来到Daddy和Papa身边的时候嘛,好了好了,Kristen,好好听Papa讲故事啦。”

小孩子哼唧了两声,安安静静地听故事。

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个勇敢而善良的人,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冬兵。

有多勇敢?又有多善良呢?冬兵不知道,也并不在乎,至少,村里的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。

从他有记忆开始,村子里的人就一直在告诉他,千万千万不要跟村子外的人多说话呀,那些人都是些大坏蛋,而你,生来就是要保护村子,保护我们的世界的。

冬兵很听话,他害怕不听话的自己会被大家讨厌,于是他完成一项又一项任务,每完成一项,就会有人来告诉他,很好很好,你这样做,大家才会快乐。

可是冬兵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快乐。

他不爱说话,没有什么事情能使他欢笑。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,而且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那种事情。

有时候在梦里,他会看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大男孩,那个男孩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睛,笑起来弯弯的嘴唇,而在他身旁,总会站着一个金发的少年,就好像这两个人永远都不会分开一样。

梦醒之后,冬兵的脑子里又是一片空荡荡了。他想想那荒谬的梦境,竟对梦里那爱笑的男孩产生无端的嫉妒来。

可那终归不是他,那只是一个和他有着相同皮囊的幻象罢了。

而他的身边,也从来不曾有过一个金发少年。

于是他从床上坐起来,今天等待他的,又会是什么任务呢?

他坐到洗脑的机器椅上,村民们告诉他,给他洗脑是要帮助他忘记生命中的痛苦。

可他不解的是,为什么他似乎把快乐也一并忘记了呢?

但他仍旧乖乖地躺在那里,因为这里是他唯一的家啦。

村长又跟他说,冬兵,外面的那些坏蛋都想要抓你!想要捣毁我们的村子!你要去把他们都赶跑!

冬兵乖乖地点点头。

他带上他能带的所有东西:几把武器,两袋粮食,和他自己的一条命。

他走出村子,来到了一个山脚下,刚好碰到来围剿村子的那一拨强盗。

他赶快躲起来,远远地就看到一块惹眼的金色,是这一伙人的首领,那人刚刚摘下头盔,毛茸茸的一头短发在阳光下耀眼地让人想哭。

冬兵想,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。可他刚刚才被洗了脑,怎么可能想的起来呀!

管他是谁,反正侵占村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!

冬兵不知道这人叫什么,只看到他背上背了一只圆滚滚亮闪闪的盾牌,所以偷偷地管他叫作大盾。

大盾叫自己的队伍停下,冬兵听到他说:“大家现在就把东西放在这个山洞里吧!一定要藏好了,并且记好自己的口令啊!”

藏什么东西呢?冬兵心想,说不定是什么要毁灭村子的武器。

等了老半天,这群人才终于陆陆续续地从山洞里出来,他看到队伍中一个背着翅膀的黑人大叔拍了拍大盾的肩膀:“队长,你还是放不下吧唧吗?”

“我一定要带他回家。”

冬兵好羡慕这个叫吧唧的人,就算不在身边,也总被人惦记在心里。

夜色深了,四周寂静下来,他带上面罩和眼罩,终于把自己隐没在黑夜里。

冬兵不属于这个世间,冬兵就应该这样被藏起来,这样,不管是哭还是笑,都不会被人发现了。

他潜入山洞,有了避风的石墙,洞里反而比外面还要温暖。

他掏出携带着的装备,往洞两侧炸出路,炸出强盗们的宝库来。

这都是些什么东西?入眼的不是想象中的高端武器,也不是满室的金银财宝,宝库里的东西杂乱极了,但很明显,是被人精心摆放过的。

他独自蹲在地上,胡乱地翻着:

一副破碎掉的护目镜,上面附了张纸写道:第一次出任务的眼镜💩。

冬兵撇撇嘴,居然加了恶趣味的颜文字。

一把风干了血迹的小刀,同样附了张纸:底迪捅肾玩的小刀嘿嘿嘿嘿(º﹃º )

冬兵皱起眉,这是什么样的一群强盗呀?

他翻来覆去很多东西,最后在地面上发现了一道暗门他企图再一次把门炸开,可是并没有成功。

大概是有什么口令的,他想到了在洞外时,大盾说过的话,于是他尝试着说出口:“回家?”

门并没有打开,他有些泄气,又尝试地说了一句:“吧唧。”

门开了。

不知怎么地,他竟有些紧张,探着身子下潜到地下,你猜他看到了什么?

讲故事的人突然不说话了,小孩子正听到兴起,焦急地叫出声:“什么嘛什么嘛!Papa不要耍赖!快讲嘛!”

“你猜一猜呀。”

“不要不要,我要听Papa讲,Papa快讲!要不然我就向Daddy告状!”

讲故事的人无奈地笑出声:“好吧好吧,我继续讲。”

冬兵在地下的空间里呆住了,常梦到的那个画面一下子就返回了脑海里,他打开手旁放在最上面的那本日记,扉页上画着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啊。

可是在记忆里他从没有像画上笑得那么开心过。

他向后翻,每看到一个字,从前那些丢失掉的记忆便随之涌来,他记起他们玩闹,斗嘴,冷战,吵架的情景,就好像还在昨天一样。他记起他承诺给小豆芽要带他去未来,但他食言了。

他记起吧唧就是冬兵,冬兵就是吧唧。

每一篇日记末尾都写道:我爱吧唧。

他记起这是之前还被他叫作大盾的那人的笔迹。

他记起他的家才不是那个小村庄,他的家一直一直都只有布鲁克林一个。

他还记起,原来他自己和村子才是那些无恶不作的大坏蛋,原来他的手上早已经沾满了无辜人们的血液,他已经不再是曾经被人们所铭记的英雄。

他向前看,正前方一颗火红炙热的心在跳动,心尖上刻满了字,重重复复都是Bucky这个单词。

一想到自己再没资格去见大盾,冬兵就难过地想哭,但冬兵从不会哭。

他默默地把自己的心也掏出来,那是一颗布满皱纹的心,早已经变得灰暗,却仍然顽强地搏动着。

见不到他,就让两颗心永远在一起好了。

他跑呀跑,跑呀跑,终于又跑回了原来的村子,村子已经被烧毁了,真好呀,现在所有的罪孽里,就只剩自己一个人没有被洗除了。

他现在熊熊的火焰口,忽然听到大盾急切的呼喊声,他以为自己死前出现了幻觉,可当他睁开眼,还是真切地看到了故人。

是那个喊他Bucky的少年呀。

他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。

大盾抱住他:“这一次我抓住你了。”

他垂下眼:“我还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?”

大盾仍没有松手:“你已经把我的心都偷去啦,你要是不和我紧紧地靠在一起,我会死的!”

他终于破涕为笑,甚至笑出一个鼻涕泡来:“我知道啦!你也一样把我的心给拿去了呀。”

从此以后,大盾和吧唧永远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
“永远又是多远啊……”小孩子嘟囔着嘴,终于还是没能抵挡住困意,沉沉地睡了去。

门外探进一个毛茸茸的金发脑袋来,声音中略有不满:“Bucky~什么时候来睡觉呀?”

讲故事那人摸了摸小孩子的头顶,轻吻了他一下,起身推着门口那人向外走:“小声点儿,Steve,别把Kristen吵醒了。”

“自从有了Kristen,你就只亲他,不亲我了!”

“笨蛋Steve呀!”他含糊不清地笑着,吻上了他的爱人。

永远是多远啊?他笑着想,谁知道呢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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